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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o’ll make his shroud?」

 (誰要為牠製作壽衣?)

 

I, said the beetle,

 (甲蟲說,是我,)

 

With my thread and needle, I’ll make his shroud.

 (我用針和線為牠做壽衣)

 

Who’ll carry the torch?」

 (誰要帶火把來?)

 

I, said the linnet,

 (紅雀說,是我,)

 

I’ll come in a minute, I’ll carry the torch.

 (我將拿它片刻,我將帶火把來。)

 

Who’ll be the clerk?」

 (誰來當執事?)

 

I, said the lark,

 (雲雀說,是我,)

 

If it’s not in the dark, I’ll be the clerk.

 (若非在黑暗中,我將當執事。)

 

Who’ll dig his grave?」

 (誰要鑿牠的墳墓?)

 

I, said the owl,

 (貓頭鷹說,是我,)

 

With my spade and trowel, I’ll dig his grave.

 (我將為牠挖掘墳墓,用我的鑿子跟鏟子。)

 

 

『聽說了嗎?已經有小孩了耶!』

 

寧靜的墓園中一片哀悽的氣氛,除了在那哀傷中多了那一份不易察覺的異樣。

 

『那個女人果然不檢點,才幾歲就有孩子了。』一名位在人群最後邊的婦人低聲說道。

 

『真不知道是誰家的野種。』全身穿著黑色亞麻布料的夫人也輕聲回應。

 

牧師手持聖經,緩緩朗誦著聖經上那莊潔的詞句,不急不緩的聲音與太太夫人們的私私耳語聲卻顯得異常的詭異和諧。

 

忽略掉那如同蚊蟲般的細語..不,應該說他根本沒有察覺。在此情況之下,伯爾德已經哀傷到無力去傾聽那般細語。

 

對他而言,羅莎莉亞是他的女兒、知己、甚至可以稱之為靈魂伴侶….雖然只是他單方面的認為,不過他對她的愛戀甚至可以把跟他共同結縭十八年的薛莉爾都給比了下去。

 

羅莎莉亞,他的天使啊

 

稀稀酥穌….稀稀穌穌….沒有人在意現在的情況。在那蔚藍的天空下,喪禮照常進行著。

 

 

Who’ll sing a psalm?」

 (誰來唱讚美詩?)

 

I, said the thrush,

 (畫眉說,是我,)

 

As I sit in a bush, I’ll sing a psalm.

 (我將坐落在矮樹叢間,唱出讚美詩。)

 

 

隨著悠揚的詩歌,羅莎莉亞的棺木緩緩沉入土坑,可是四周的竊竊私語卻絲毫沒有因棺木入土而有任何的停歇。

 

『明明還是一個孩子卻有那樣的美貌,難怪會不知道那野種的父親是誰。』

 

『她根本就是罪有應得,一天到晚就只會魅惑男人的女巫。』

 

『呵,這倒是。』

眾家夫人依舊調笑。

 

 

All the birds of the air

Fell sighing and sobbing,

When they heard the bell toll

For poor Cock Robin.

(當喪鐘為那可憐的知更鳥響起,空中所有的鳥類,都為牠悲嘆哭泣。)

 

 

    喪鐘的響起,代表喪禮的一個結束。伯爾德薛莉爾的親友們紛紛來向他們表達他們的惋惜之意,伯爾德只得撐起笑臉,應付著關心他們的親友。

 

薛莉爾,她也一樣滿臉悲傷,如果忽略掉她那毫無哀愁的眼睛以及那望向伯爾德時那飽含嗜血復仇的快意的話。

 

羅莎莉亞,她的先生伯爾德最寵溺地羅莎莉亞,是她親手奪走的。

 

看著伯爾德送離賓客的憔悴背影,薛莉爾殘酷且又滿足的輕笑了起來。

 

 

 

    一雙翠綠色的眼矇正無奈的看著這裡所發生的一切,帶有淡淡哀愁的思緒飄盪在他那散發淡淡星光的四周。

 

『人,自從出生後,都是擁有待罪之身的物種。』冷酷的聲音、些微的溫度從後面包圍著他,像是捧起最珍貴的寶物般,輕輕並緩慢的擁進懷中。

 

『所以你散播伯爾德縱慾,薛莉爾忌妒嗎?』掙脫身後人影所附加的溫體枷鎖,他深深哀慟的看向原本擁抱他的人。『那自始自終都是無辜的羅莎莉亞該怎麼說?那是她父親強迫她的啊!』

 

『通姦跟亂倫可是同等罪孽唷,縱使是她父親所硬來的』男人邪邪地笑著。

 

翠綠色的眼矇在眼前男子說出這般好像討論今天天氣多好的的語氣時,不自然的瑟縮一下,雖然他立即的掩飾,但男子卻很精準的捕捉到他那一絲絲的異樣。

 

『原來你還記得。』男子伸手把眼前那強做鎮定的人往懷裡用力一帶,把他禁箍在他高大的身軀與那身後宏偉的古樹之間。

 

他果然開始慌亂了。

 

男子的臉上漾開了那不意察覺的微笑,輕輕的撫上那令他朝思暮想的柔嫩臉龐,沿著精緻嫩滑的唇細細撫觸。

 

當下,時間的流逝彷彿為這異樣的曖昧氣息而停留住。

 

 

(啪!!)

男孩在經過短暫震驚後便毫不留情的把男子停留在他唇上的手拍掉,他知道如果再不阻止,下一步就不會那麼容易就能擺脫,而後果就只能剩下屈服。

 

收起了自己那差點再次陷落的心,他強裝淡然的說道。『這筆帳我會先記住,』男孩冷冷的睨向他。『因為你偷走步,所以故事開始前的賭約無效。』

 

男孩的聲音消失得如此飄渺,彷彿原本就沒有存在一般,而遺留在原地的,是那剛從空中飄蕩的純白羽毛。

 

撿起對方不經意遺落的翼羽,男子舉起那體積與他身型完全不相襯黑色鐮刀,朝羅莎莉亞的安息處上空輕輕的劃開一刀,一抹灰白也因此舉動而被它所牽引出來。

 

帶著到手的魂魄,男子轉頭望向樹下那各有所思的夫婦。

 

伯爾德薛莉爾,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他壞心的邪笑著。『歡迎你們即將來到我的領土。』

 

展開漆黑的羽翼的身型,似乎正在嘲笑那一對無知的夫妻。

 

 

NOTICE

To all it concerns, This notice apprises,

The Sparrow’s for trial, At next bird assizes.

 

【啟事】

關係人請注意,下回小鳥審判,受審者為麻雀。

 

 

人,都是有罪的。

 

 

 

 

 

 

 

 

 

 

 

 

 

 

 

 

 

 

                                                          2007/4/29 米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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